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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为什么总爱上直男?

来源:GS乐点 作者:白涛 时间:2021-09-18 【投稿】 字体【

生活在一个封闭的村落,当时的他其实并没有看过林志颖的影视剧,也没有听过他的歌,单纯只是觉得封面上的男生真好看呀。中分的头发在额前画出自然的圆弧,还有那明眸皓齿,一切组合都刚刚合适,笑起来又是那么阳光,那么干净。光是看着林的笑,他就分明觉得内心涌动着无限的向往和淡淡的哀伤。

文 | 白涛

如果能做一个严肃的社会学统计,大概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多数男同志的性启蒙对象应该都是直男。

壮士走马

早在90年代读小学的时候,他就喜欢买塑料封皮上印着林志颖照片的笔记本。

生活在一个封闭的村落,当时的他其实并没有看过林志颖的影视剧,也没有听过他的歌,单纯只是觉得封面上的男生真好看呀。中分的头发在额前画出自然的圆弧,还有那明眸皓齿,一切组合都刚刚合适,笑起来又是那么阳光,那么干净。光是看着林的笑,他就分明觉得内心涌动着无限的向往和淡淡的哀伤。

与林志颖一样吸引他的,还有当时很受欢迎的歌手景岗山。看着电视机里景岗山躺在树下,唱着“你温柔的甜美,好象鸟儿天上飞”,树叶片片落向他俊朗的五官,还是小学生的他,竟有忍不住要亲下去的冲动。

同时期对他构成极大诱惑的,还有吴奇隆。当时,他还不知道小虎队组合,只是很偶然地看了徐克版本的《梁祝》,就对里面奇幻的浪漫和巨大的悲伤产生了深深的共情。那套影碟他反复看了很多遍,每一次都是笑着哭,哭着笑,顾影自怜地想象自己是即将殉情的祝英台,与吴奇隆一起幻化成蝶,“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春心一旦被唤醒,就会野蛮生长。等他升入初中之时,对于爱与被爱的渴望,已经逐渐由对虚幻世界的想象转变为对现实世界的探索。他的爱慕投射对象,开始从明星走向真人,特别是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朝夕相处的同学。

从农村去往县城读初中,他发现了与城市一样漂亮的,还有在城市长大的男孩子们。与灰头土脸并开始遭受青春痘折磨的他不同,他们是那么地漂亮、阳光、自信、大方,仿佛他与他们是来自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鸿沟。农村的孩子像家畜,而城市的孩子像飞禽。

好在他读书灵光,在三年时间里,长期垄断了班级第一的成绩。好成绩部分弥补了由城乡身份造成的心理落差,他们自有他们的光环,但时不时就受到老师的表扬,也让他在他们眼里有了强烈的存在。他知道,他们中的一些是很愿意跟他做朋友的。

初中时的男生性意识萌动,不仅喜欢和女生眉来眼去,男生之间有事没事也总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一次早操结束后,大家簇拥着往教室去,一个白净的男生从后面搂上来,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那男生自然是闹着玩的,但他却在心里摇漾了一整天。

班上那几个长得好看的男同学,总能诱发他的胡思乱想。他想象自己被他们中的某一个温柔地抱着,轻轻地在耳边告诉他不要害怕,只是这么想着,他就能感动地流下两行委屈的眼泪。

他的心绪在几个男同学之间来回穿梭,但并没有哪一站可以让他停下来。等他第一次真正对一个特定的人产生“思”与“恋”的情愫,已经是初三了。

那个男生,就叫他壮士吧。壮士长得白白壮壮的,耳廓像弥勒佛,喜欢模仿大人的语气说话,幼稚的油腻中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帅,是霸道总裁的人设。

壮士太自恋了,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知道女学生甚至女老师都喜欢他,也知道很多人会因为他的帅气而原谅他的任性,因此总想着做一些出风头的事情。比如,如果老师晚自习不在,壮士就会自作主张坐在老师的讲桌前自习,以老师助手的姿态俾睨群雄。

初三时,他与壮士短暂地做了一段时间同桌,也是壮士主动调桌过来的。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男同学大多学业不精,因此基本都坐在教室的最后几排,这让一直坐在第一排的他很难有机会与他们亲近。但当壮士主动与他做了同桌后,他像一个猎人终于等来了品相俱佳的野物,无处安放的躁动青春终于有了依托之地。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壮士释放的善意,是出于“一起学习,共同进步”的那种善意,这对于极度自恋的壮士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毕竟壮士时刻都活在自我设定的霸道总裁里。

壮士时不时跟他讨论学习,向他请教一些习题的解答方法,装得好像他们真的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一样。壮士只是虚荣地想要跟一个学霸交朋友,但学霸却意乱情迷地陷入了对壮士的暗恋,对其任何善意举动都会自作多情地放大解读。

比如,有一次壮士从讲台下来往教室门外走去的时候,他也正端着水杯准备往门里走,两颗高速运行的卫星就要相撞之际,壮士顺势就把身体整个地贴了过去,还短暂地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有点亲昵地撒着娇,杯子里的水都洒出来了。这真的太过分了,他受不住了。

在中考即将来临之前,他意识到分别即可能再也无法相见的急迫感,于是带着长期阅读《青年文摘》、《散文诗》培养起来的哀伤语感,极尽缠绵地写出了人生的第一封情书,悄悄地塞到了壮士常用的资料书里面。

晚自习的时间,壮士发现了那封信,而他就在旁边坐着学习。壮士是当着他的面默读了那封信的,然后一言不发。太尴尬了,那凝固的空气,简直敲一敲就要立刻碎掉的。他在一旁面红耳赤,仿佛壮士手里拿着的是一纸催命符,心脏就像是准备越狱,扑通扑通地冲撞着胸口,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害怕。

他太害怕了,于是晚自习结束后,赶紧找机会悄悄对壮士解释:“你不要多想,我并没有要你一定接受我的。”但这弥补的语言太急促太苍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小直男的内心世界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两人内心汹涌的恐惧怕是不相上下,以致于很多年后,壮士想起来就摇头说,我小时候还被一个男生追求过,简直太恐怖了。

暗恋这事儿的美好,就在于窗户纸没被戳破时的朦胧美。但他太急不可耐了,他以极不纯熟的表白方式,戳破了窗户纸,也吓跑了纸后面的人。壮士不再理他了,甚至还与其他人调换了座位。

好在中考很快就结束了。离开学校的那天,天空下着微雨,他很希望能再见到壮士,但又没有勇气去找他。他坐在母亲从街上叫来的三轮车里无限惆怅,雨水掉在车篷上窸窸窣窣地吵嚷着,来接他的母亲问:“怎么那么不开心,不是考得不错吗?”天呢,他难过得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侠客拂衣

升高中前的漫长暑假里,他常常爬上屋后的山顶,看着太阳缓缓西沉,在笔记本里写下一些伤感的句子。山上的野果快熟了,采食野果的鸟儿和松鼠在树枝间穿梭,家里的大黄狗也在脚下绕来绕去,风灌进耳朵里呼呼作响,这一切都让他格外难过,脑子里尽是挥之不去的壮士的气息。真想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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