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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明天依然来临(18)

来源:一路同行 作者:北方小伙儿 时间:2022-05-09 【投稿】 字体【

“又他妈不是在写电视剧!”说完这句,我哭了。

23

那天张丽和我说完王东的事情之后,我感觉累极了,仰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其实不是身体上的疲劳,是心累。张丽出去叫她男友进来,在外面呆了好久,我猜是在安抚她男友吧。我结了帐,告诉服务员还没吃完,然后走出那个黑色调的建筑,看到张丽正和她男友说话,我走过去,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帐已经结了,你们慢慢吃,明天咱们再联系。”扭头就走开了。我听到张丽和她男朋友一起问我有没有事,我没回头,摆了摆手,然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王东家。

再次站在他家门口,我的心却出奇的平静,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不良的情绪已经在饭店发泄掉了。我轻轻地按响门铃,看着他打开房门后吃惊的表情,然后和他疯狂地接吻,然后就这么抱着,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做……

“你干吗不告诉我呢?”我轻声地问。

“咳,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轻声地答。

两年多的思念,我们压抑过,爆发过,而现在我们彼此靠着对方的身体,只感到温暖。

第二天上午,我发了条短信和张丽告别,告诉他我没事。然后王东开车送我到培训的地方拿行李,接着把我送到火车站,他没有说挽留我的话。我也怕他说,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没有想以后我俩的关系该如何发展,我不敢想,因为我给不出答案。也许,他也一样。

回到家,还是照常地工作,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会互发几条短信,诉说我们的相思。其实我们还是老样子,都不会说那些抒情的话,我们也都不提未来,我们看不清未来。

又过年了,他回家了。短信还是照样发着。我问他还是不看春节晚会,只喝酒打牌吗?他说不是,三十要陪侄子玩,小家伙又长高了。他说,他那边又下雪了,很大。我说,你不会又让我去看雪景吧。他说,不会,知道你不是南方长大的。原来,他也记得我们生活的点滴……

今年初八一上班,我就辞职了,爸妈虽然有点不乐意,但多年来他们一直尊重我的选择,我告诉他们,我想出国读书,毕竟,那是我多年来的梦想。他们倒也支持,只是告戒我,该自立了。局长、处长也知道了,他们倒都很鼓励,毕竟时代在变,他们的思想也要跟上形势。局长和我说,李义啊,我看着你长大的,只怕你出国回来,我再让你回局里工作,你也不回来喽。我笑了。

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我回北京了。仍旧没告诉王东,像三年前一样。清晨,我敲开他的家门,告诉他我的决定。他一边抽烟,一边安静地听我说,最后说了一句:“你小子,就是主意‘怔’!”我笑了,“怎么了,你还养不起我了?”他也笑了,那是我们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彼此这么会心的笑。

好象是今年四月吧,有一次我逛书店的时候,突然找到了我以前特别爱看的那本《假如明天来临》,我问王东看过没有,他说没有,我说你看看吧,特别好看,他说哪有那么大工夫,公司一天到晚事情还忙不过来呢,我就没买。

后来有一天他晚上从公司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里面有一本包装好的书和一张卡片。我很惊讶,他从来不会做这种所谓浪漫的事情。我问他书是给谁的,他说,给你的啊,就是那什么《假如明天来临》,语气中还满载着不屑,好象我要的是一本连环画。我打开卡片,看到上面用他那外七扭八的字写着:

假如明天依然来临,我希望你还是今天的你,我还是今天的我,我们重复今天平淡的生活。

东子

一刹那,我很感动,但还是调侃着,“这从那儿抄的啊?”

“这可是我想了一下午想出来的,你抄一个给我看看!”他有点急了。

我笑了,他还是那样傻傻的,我说:“我知道是你自己想的,你写的也是我想的。”

他笑了,像个受到表扬的大孩子。

25

北京今年的夏天好象特别热,房价还是在涨,股市还是在跌。

王东他哥那年买的那套房子已经很值钱了。前两天,王东又在学院路附近订了一套房子,他说,毕竟现在住的房子是在他哥名下的,以后就算他哥送他了,他也得给他哥钱。

那辆捷达终于下岗了,他换了部车,说是要提高公司形象。我说:“你长的就像土匪,再怎么提高公司形象也没用。”他就说我:“行了,你长得也不咋地,那么矬。”

王东的爸妈早就不炒股票了,因为他妈妈的心脏实在受不了,这到正好,只在股市下跌的初期损失了一点,前几年的胜利果实得以保存大半。好象现在老两口包了一大片地,雇人种,收入不如以前多了,但很稳定。他妈妈的体质也好了很多。

我家里把给我买的那套房子租出去了,因为我们当地的房价也在涨,所以租金还不错。

我在北京找了家公司工作,是我以前的老师和别人合伙的,公司不大,活却不少。偶尔的空闲,我就准备出国的考试,不过现在连托福还没考。真后悔当年郁闷学托福的时候,怎么不考一下,记得当时学的还挺不错的。

王东前两天说他想技术移民到加拿大,说在国内父母给他的结婚的压力太大了,多亏他哥家生了个男孩,不然早就逼着他找女朋友了。不过他也是刚有这么个想法,究竟有多大把握移出去,我俩都没想过。

他给我的书,包装还没有拆,我也没有看,他问我为什么不看,我说要等正式场合再看,他问什么是正式场合,我说:“结婚。”他说,结婚就是“干”,你看书干吗?我笑的不行了,说:“你个流氓。”

关于婚姻,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但他不结婚,我不会结。

日子就这么继续,我几年前给他买的衬衣,他还是说舍不得穿。我说是不是嫌样子不好看才不穿的呀,把他气得要命。我也还是没有对他说过那三个字,可我现在觉得,为他多做一些比那三个字要重要得多。

他前两天问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吗?”

我说:“不就是踢球那次吗。”

他笑着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2000年的7月13号,那天我去你们学校搬给张丽搬行李,送她去火车站,你也帮她提了个包,你还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