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111)

闫文楠跪在地上没有动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谁让你又跟他在一起的！不是早都发誓断了联系了吗！你这个畜生！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爸爸一边疯狂地挥着巴掌，一边对闫文楠大喊。

闫文楠的内心很平静，恍惚地想起了三年前的这个夏天，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刚知道了自己和宋亮的关系，记得那个时候爸爸就是这样打自己。

妈妈在一边已经泣不成声。闫文楠知道，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很伤心。

打耳光好像不足以泄愤，爸爸脱掉了脚上的拖鞋，拿在手里开始对着闫文楠身上抽。

“你这个畜生……”耳边是爸爸不绝于耳的咒骂声，但闫文楠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或者躲闪爸爸的打，只是挺直着身子跪在地上，眼眶里不住往外涌出泪水。

打得累了，爸爸喘着粗气坐回了沙发上，手中还拿着那只拖鞋。

似乎闫文楠觉得自己这样的坚持，终于快要胜利了，于是开口淡然地说道：“爸爸妈妈。请你成全我们。”

爸爸的拖鞋突然就用力扔了过来，砸在闫文楠的身上，生疼。“你这个畜生！还敢给我胡说！”爸爸大声呵斥着。

“请你们成全。”闫文楠并没有因此而闭嘴，反而又开口请求了一句。

“你给我滚！”爸爸突然大吼了一声，似乎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听到爸爸这样说，闫文楠突然愣了愣，然后擦干了眼泪，在地上响亮地磕了三个头：“我会滚，爸爸妈妈，儿子不孝，今生的恩情，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说完闫文楠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了家门，也不管身后妈妈悲痛地大喊着：“文楠，你去哪儿？”

第一百零八章

晚上是闫文楠先到的，或者说自下午从家里出来，闫文楠就一直呆在宋亮租来的房子里。

一整个下午，闫文楠一直在哭，就是很伤心很难过，心里面虽然有些愧疚，但是闫文楠也觉得莫名其妙地很恨。爸爸妈妈是给了自己很多，但也让自己失去了太多。这次，就让自己做一次决定吧。

爸爸妈妈，我真的很爱他……闫文楠一直在心里轻声地念叨着。

黄昏的时候，闫文楠坐在卧室床边看着窗外的日光，终于是止住了哭泣。也可能是自己流泪太多，再也哭不出来了吧。

宋亮，宋亮，闫文楠在心里反复念叨着，等待着宋亮的归来。

等待总是漫长的，闫文楠甚至开始怀疑宋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在闫文楠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终于传来了开门声。

是宋亮吗？一定是宋亮吧！

闫文楠很快出了卧室，看到客厅门口宋亮的身影的时候，闫文楠才放下了心。

疯了一样冲过去靠进宋亮的怀抱，闫文楠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闫文楠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宋亮关了门，认真地抱着闫文楠，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看上去好像心情都不是太好。这一天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彼此都不知道。

轻轻地抱紧闫文楠，宋亮很满足地长呼了一口气。

可闫文楠却被宋亮温暖的怀抱弄得有些不舒服，下午爸爸用拖鞋抽自己，身上好些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稍微一碰就疼。但闫文楠也没有说出来，在宋亮温暖的怀抱里，所有的伤痛都能够得到抚平。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简单说了说情况。

宋亮认真地告诉闫文楠自己已经和温敬玉分开了，什么都给了她，可能以后都要租房子。闫文楠点点头，轻轻微笑，没说什么，但是心却明明在抽搐，痛苦的感觉很明显。

对不起了，敬玉姐。闫文楠在心里轻轻地念叨着。自己能够想象，敬玉姐在听到宋亮决绝地说要分开的时候，是多么的难过，她会怎样悲愤地哭泣，怎样绝望地大吼，怎样委屈地问宋亮：你就那么爱他吗？这些，闫文楠都知道。

敬玉姐很爱宋亮。

可是我也很爱他啊。闫文楠有些愧疚地在脑子里想着。

接着宋亮就问闫文楠，今天在家里怎么说的。

闫文楠愣了愣，下午在自己家客厅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但闫文楠强忍住自己内心悲伤的感觉，轻轻微笑，避重就轻地回答宋亮：“还能怎么说，大吵了一架，闹翻了呗。我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

说这些的时候，闫文楠很淡然，心里有些甜蜜地想着，等这一切都过去，自己和宋亮，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闫文楠刚说完，宋亮就轻轻地叹气，眼神里的愧疚和自责，闫文楠看的很清楚。

“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我没有父母，可是你……”宋亮在叹气之后，有些难受地开口。

“好了，别乱想了，又不是永远都不回去。等过一段时间，都平静下来了。我不就可以回去了，以后的时间还很多，他们会接受的。”闫文楠看着宋亮这个样子，开口安慰道。

宋亮轻轻点头，然后两个人继续吃饭。

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闫文楠还穿着衬衫，宋亮躺在闫文楠的身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轻声地欢声笑语，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宋亮坏笑着扑在了闫文楠的身上，刚碰到闫文楠，闫文楠却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

宋亮也没在意，伸出手要解开闫文楠上身衬衫的扣子。

闫文楠好像是不太想让宋亮这样，用手护在胸前挡住宋亮要解自己扣子的手。

看着闫文楠这样，宋亮有些疑惑，但是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宋亮又觉得或许闫文楠是在挑逗自己也不一定。于是宋亮掰开闫文楠的双手，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在一个个解扣子的时候，闫文楠已经将脸转到了一边。

当衬衫被宋亮扒开的时候，闫文楠突然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宋亮看到的，是闫文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宋亮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一双大手轻轻地在闫文楠身上抚摸，小心翼翼地划过每一道伤痕，虽然这么的小心，但闫文楠还是因为疼痛而轻轻地抽搐。

“你爸打你了？”宋亮有些难过地开口问闫文楠。

“不是说只大吵了一架吗？”看着闫文楠不说话，宋亮又问。

就这样被宋亮有些情绪地责问了两句，闫文楠突然像是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轻声抽泣了起来。

看着闫文楠这个样子，宋亮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能低头在闫文楠身上轻轻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