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想面对与身上的红疹越来越明显拉扯下,终于被迫鼓起勇气预约了匿名筛检,时间很慢,心跳很快,当然期待奇迹,但似乎越是期待奇迹,奇迹就会离得越远,是梅毒,而且也染感了HIV,当年我才19岁。
“手上的红疹似乎是一种预告,预告我将远离健康阳光的自己。”
起初我以为只是因为工作接触过多的清洁用品,加上换季中才导致的过敏,但渐渐的掌心的红疹开始脱皮,我便知道不是原本我想的那么回事,应该是梅毒一方面这样想,另一方面又想说服自己应该不是,该说是挣扎吧,但又没有那么没有那么难以面对,却还是在工作时遮掩着自己的双手不想让同事们发现。
在不想面对与身上的红疹越来越明显拉扯下,终于被迫鼓起勇气预约了匿名筛检,走入匿筛处的那日,心里似乎就已经有了底,也似乎没有那样的戏剧化,是平静吗?可能吧,静待一阵子,听着帮忙匿筛的朋友讲着自己其实都知道了的卫教,其实是焦急的,时间很慢,心跳很快,当然期待奇迹,但似乎越是期待奇迹,奇迹就会离得越远,是梅毒,而且也染感了HIV,当年我才19岁。
手上的红疹实在是太明显了,用了不到两天的考虑时间就在朋友的建议下挂了朋友熟识的医生,诊间外的等候是冰冷的,医院放送着很强烈的冷气,墙上白色的方形磁砖似乎也是冰冷的,但身体沸腾着等待的焦虑,压抑着未知的恐惧,其实并不是恐惧疾病带来身理上的痛苦,而是恐惧着疾病会像大浪一样的冲垮原本对于生活信心与所剩不多的自我认同。
走入诊间,医师先询问了我一些应该要询问的部分,并且要求我去抽血,告诉我在完成所有检查后再到诊间找他,在一切繁琐的程序结束后我回到了诊间,他告诉我其实是特意把我留下,因为我是个很年轻的“新同学”(新感染者),医师问了我这件事情对我有什么样的感受,我只是惯性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告诉他“没什么”,他笑了笑只简单的告诉了我『无论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的意义是什么,它(HIV)可能会让你从一个很成功的人变得很失败,但它也可以让你从一事无成的人变成一个有全新未来的人,但请你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请放心的把你的健康交给我,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唯一能对你承诺的。 』,走出了诊间,上班时间要到了就匆忙的把情绪放到口袋中,先闪避开来如海浪般的情绪。
在一整夜不知在忙碌什么的工作后,我没有搭上末班的捷运,我选择走在台北的街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像浪潮般没有退去过,我在街上大吼,吼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反覆的吼着,眼泪没有停下过,我以为我应该要被世界遗弃,应该要如此的伪装着自己生活下去,不应该对任何人坦承情绪,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应该要承受的;回家的这一路好长好长,陪伴我的是没有停过的泪水,以及不知道第几次的崩溃大吼,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那时只有我与新的身分,和无止境的恐惧在这条道路上前往未知。(原谅标题:感染到进入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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