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与陈可,那一见钟情的爱,就来得那么突然。未名湖上的深情一吻,向你表白我的心。我爱你时,你在逃避;等你醒悟时,我仍然在那里等你。我们的爱,我们的罚,就让湖水去见证吧。
“都可以。”李明仰了仰脖子,神情有点得意,“但我更爱女人。”
“玩么今天晚上?”于雷的眼神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这种台词他并不陌生。
“跟你?那就不只是玩了。”李明开始咬他的耳朵,往里头吹气。
于雷摁住了他的胸脯,笑笑地摇了摇头:“就是玩。”
李明怔了一下,也笑了:“就玩!嘿,小子你也是个玩儿的!”
下贱着纯洁,或者下贱着放浪;下贱着痛苦,还是下贱着快活。
哈!我不是傻子,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不是了!
他们那晚在南门外头开了房间,这是于雷第一次和别人“开房”——这个彻底偏离主流价值标准的字眼,在那样一个晚上,是如此地符合于雷的需要。
在把走廊关在房门外面的那一刹那,于雷彻底地屈从。
于雷拧开莲蓬,水声掩盖了他哭泣的事实。
他追求快感,他得到了。
但是,这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不是。
他想要的东西,让所有的快乐都相形见拙;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胜过千万次的寻欢作乐。
他要爱情,要他们的,爱情。
59、于雷
在他耳边,涌起了滚滚海潮。
一次,两次,三次……循环往复,无有尽头。
单调地重复,重复,却从未让他感到厌倦。
因为,熟悉,是一种安全。
多么平静,多么美好啊。
他浮在海上。也许是因为耳朵里灌满了水,他听见了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心跳,那么沉重,痛苦,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杂音。
飘在空中,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地,去往何处,身在何方。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是我梦见了大海?还是另一个人梦见了我和大海?
我们也许只是在另一个人的梦里罢,也许。
这个世界的种种法则,和我们的命运,就在她红唇轻启的那一刹那,被注定了。
就像月亮绕着地球,地球绕着太阳,
就像鱼要潜在水里,鸟要飞在空中,
就像螳螂断首,飞蛾殒命,
就像人活一世,草过一秋,
我,不能爱他。
这一切的一切在它们开始之前,就被注定了。
潮泛涨退有时,而斯人,却已归期难觅。
一个浪头打来,他确信自己昏过去了……
……“咚咚咚”,外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母亲的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豆豆呀,吃完饭了么?快进来吧。”她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充满温柔和热情。
他“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窜了下来,嚷嚷着跑去门厅,拉起豆豆的手,冲他妈糊里糊涂地叫唤了一声,出门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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