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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他记我记浮生(5)

来源:心同网 作者:严亮 时间:2009-11-16 【投稿】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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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我小七岁,到下个月十六日,我们一起整四年。
  有一次心血来潮,写了一篇以前在军校经历的文字在天涯上。他一直不屑于认真去看,等那篇文字结束后差不

  哈,总算天赋还有高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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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他在饭馆点菜。  菜单拿来后,他先礼貌地让服务员先忙别的去。然后菜单前前后后地翻N遍,拿不定主意要吃什么。  于是把菜单递给我:你点吧。  我点个招牌菜,他说:太贵了。于是我点自己想要吃的,他指着菜单上的图说:看你要吃的菜多难看,你自己吃啊,我一口不沾。我只得作罢,说了一个他每次必点菜,宫爆鸡丁,他说:亲爱的,会不会太土啊?  吃东西还分难看和土不土的!我牙根痒痒地把菜单扔回给他。  他重新叫来服务员,甚是艰难地说了几个菜名,都是一开始想点的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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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他忽然良心发现,问:我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你了?  我说:还好,还好,还能忍受的了。  他说:那要是忍受不了呢?  我说:年纪大了,没啥忍受不了的。  他说:那好,帮我捏捏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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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条深灰色休闲裤,我们俩都很喜欢,但那牌子不再出那款了。我穿了一次之后,不想还给他。他千方百计想穿回去,但我不中计。有一次他要出差,可怜兮兮地说:算你借给我穿行吧,回来就还给你。心里一软,借给他了。  到现在也没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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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偶尔学我们老家的方言,像鹦鹉叫,一只长着两片厚厚嘴唇的瘦鹦鹉。  想想就想笑。  31

  很早前,大家爱玩“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  他和我也参与。每次我摸到警或匪的牌时,表情总不自然,但他摸到了,却会泰然自若。特别是当匪的时候,需要一些表演来掩饰,平时话不是很多的他总会取得大家的一致信任。我总觉得这个游戏是在锻炼他说谎似的。  跟他说了我这种担心,他无限郁闷地说:跟老年人一起生活就是麻烦。  后来就很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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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重庆开会前,他特认真地问我:你会去看小许么。那是他刚看完那篇军校文字后不久。我说:应该会吧。他说:当然应该去。  开完会,没再参加办会方组织的参观,直接去找小许。  小许在门口接的我,已是上尉。很成熟的样子。我们说起军校毕业后的每个同学的现状,说起在部队的发展,也问起我离开部队之后的生活。一起在部队院子里走,院子里有座矮山,山上有果树,当时好像有人在偷果子,小许朝山上呵斥了几声,偷果人停止了摇树。  到小许家,小许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已经怀孕了,大着肚子。见到我们进屋,她热情地起身,很熟地叫我的名字。她说:我们家的总说起你是在军校时最好的兄弟。知道我没来过重庆,又执意要领我出去转转。解放碑前,我们三人,算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四人合影留念。后来吃火锅,小许给我介绍火锅的种类和吃法,她在一旁微笑着。她是幸福的,小许也是。  打车离开时,回头看他们。小许扶着她的妻子站在路边,在等和我不同方向的,另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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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他一直没向我问起过小许。  有一次我们坐地铁路过雍和宫,当时他和我正在争论着一件无足轻重的琐事,听到雍和宫三个字,今生来世这样的概念一下子跳进脑中,突然间我竟止不住流泪。  很少流泪,更从来没有过这样毫无缘由的。  怕别人看到,他和我一同下了车。空空的地铁站台上,他不解地看着我,陪着我。  等完全平静了,我们才又上车,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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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北京奥运会的志愿者。  开幕式当天下午,他和我早早地来到那个志愿者服务亭,离鸟巢大约三四百米。我们一起引导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朋友进入中心园区,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一起面对着来自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不同的角落的陌生朋友,每一张微笑的面孔。一起吃盒饭,累了,一起坐在服务亭后面的石凳上休息。  晚上八点多,不远处的鸟巢,一簇一簇如笑脸的烟花次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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