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志对中年同志的爱情回忆录(2)

　　天有点黑的时候，刘叔来了，关了门。这回是我扑上去的，荷尔蒙造的孽。一番撕咬后，刘叔解释说有事来晚了，总之很抱歉。我什么也没说，我说我要和你Ｚ爱（汗，不知道原先用的是什么词了）。后来……再后来，我就向后转了，我献出了我后面的第一次。刘叔很怕弄疼我，所以我觉得他都没有完全进去。就这样在床上行为艺术了半天，结果我俩都蔫了。估计他以前也没和别人做过，所以毫无技术可言。之后，我和刘叔躺在床上，刘叔说：“小屁孩长大了啊。”。青春期嘛，身体多少会有变化。他点了一颗烟……他好像每次事后都要抽烟的……然后淡淡地说：“以后咱们别这样了，这样不好。”我眼睛看着别的地方，过了一会我对他说：“你走吧。”其实我心里是想说：“他TMD滚吧。”　　不知道这算不算分手，说是分开比较恰当吧。没有难过，因为无关感情。就像搞丢了手边的玩具，还不知道谁遗弃谁呢！　　刘叔还是照常来家里，只是我们少有交集。他家的小日子过得挺红火的，我也继续做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大概是初二那年的夏天，刘叔神色凝重地来我家。因为要上晚自习，我简单招呼了一下就匆匆走了。下自习回家，奶奶过来和我说：“你刘婶离家出走了。”我很惊讶，想不到这种私奔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问奶奶：“那刘叔打算怎么办？”奶奶摇摇头说：“这都是上辈子欠的债，家里还有孩子，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对孩子打击最大了。”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她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刘叔，离开自己的孩子，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刘叔都没去我家，想必生活得一团糟，我决定周末去看看他。　　来到刘叔家，大门锁着，没人。那个院子是我很喜欢的那种，前面有个菜园子，以前刘婶会在院子里种上当季的蔬菜。她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手，只是……唉。　　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决定改天再来。走到胡同口，看到刘叔朝我这边走过来。他冲我挤出点笑容，说等很久了吧。我摇摇头，我实在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我想劝劝他，又怕揭他的伤疤。后来去他家里坐，真是家里没有女人不行啊，屋子很乱。他朝我笑笑说：“孩子去他姥姥家了，你婶又不在家，有点乱。”“没关系，对了，我从奶奶那里听说刘婶的事了，想开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恰当，这句对白是我斟酌好久才想出来的）。”刘叔看了我一眼，问我要不要吃水果，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我跟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那天刘叔对我说了好多话，大部分时间我只是在听。说到有感触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抓一下我的肩膀。我很喜欢那个晚上，有心灵交流的Ｘ爱是完整的。这些年经历很多，可那个夏夜依然清晰，我想那个晚上，只有那个晚上，我是确认自己喜欢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以前总想着要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现在却发现，平淡的、触摸得到的东西才是最最珍贵的。　　在那之后，刘叔和他的儿子就搬回老家去了，他渐渐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是偶尔从奶奶那里听到他的事情。又过了许多年，我已经大二了，在奶奶的葬礼上见到了他，头发白了不少，身材也不再挺拔，丢了年少时的锐气……生活，已经让他承受太多了，真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我希望生活能善待他，祝他一切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