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钦乜他一眼:“我知道你女朋友干嘛要和你吹了。”
纸盒子里面还有包装,包装外围的空隙填了一些太空棉做固定,所以打开的时候第一眼觉得仿佛装满了一样的饱满殷实。拿去太空棉,揭开包上面的绒布,原来是一尊塑像,质地不是玻璃,却和玻璃一样晶莹透亮,似乎是树脂凝聚而成。准确的说这不是一座严格意义上的雕塑,因为它的外形被很随意的塑造,充满具象的意味,而室外透进来的已经朦胧的天光,折射出了树脂里面别样的不同——一个沉睡在花丛中的天使,那些凝固在上半部的少少的气泡,不知道是工艺的原因还是意指天使的梦境,那里面能隐隐的看见几尾小鱼。
“用心深刻呀。”杨亦杰又在一边笑,抢着拿去了跑到阳台上看,“里面的人是怎么弄的?似乎人的那部分是中空的,怎么可能在里面雕嘛。”
“这个我知道。”郑磊说,“是先做一个模,然后将上面浇上树脂,留下底座,待干透成型后,再同样浇铸底座,然后把两个拼起来,就和做石膏像一样。”
“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有同学在哈尔滨一家工艺品制作公司,寒假的时候他给我看过。”
“唔~~哈尔滨啊,沈涵不是有个关系亲密的男朋友在那上学么?对了,我和我女朋友去买票的时候看见她在往那个方向的窗口排队,嘿嘿,看来这东西不简单哪。”
看着杨亦杰一直在这个话题上缠绕不休,薛志钦心头的火逐渐上来了,但又不好随意发,只能说:“你再那么唧唧歪歪,天黑了你就一个人通宵折你的纸鹤去吧,我不管啦!”
此招果然奏效,杨亦杰立即放下了那塑像,可嘴里还是啧啧称赞:“我说咱们寝室还是有前途的吧,这次老二去省城也不知道搞定没有,小四儿你也别躲着藏着,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和法学院那女孩子往来密切。”
“我哪有!”郑磊矢口否认,“我爸警告我大学绝对不能谈恋爱。”
“你爸怎么这么变态?”杨亦杰如听天下奇闻。
“你爸才变态呢!”郑磊不高兴了。
杨亦杰赶紧道歉,但还是说:“不过我爸也这么警告过我,但是我妈挺支持的,所以我爸也就装作忘记了。”
薛志钦摇头苦笑。
毛晓兴没有按时返校,恢复上课三四天后依然不见人影,也没有任何讯息,寝室正在讨论并打算投票决定是否向院里反映或者报警的时候,毛晓兴一身疲惫的回来了。刚才还热烈无比的仨人顿时都安静下来,默默的看着他迅速准确的绕过自己,直奔至床,倒头便睡,一句话也不说,连衣服都没脱。仨人面面相觑,他脸上萎靡的神态明显的非长途劳顿造成,但此时谁都不敢贸然相问。
周六周日要补五一假充掉的课,毛晓兴依然没去,如同薛志钦那天长跑完般,整两天都躺床上,还好尚有食欲,三人轮流给他带的饭菜,他都意思着吃一点。周一之后虽然跟班上课,活动运动也照常参加,可精神始终萎靡不振,看什么都一脸茫然,表情空洞。他这样,受他影响,与他生活在同一间寝室,大家也都感觉挺压抑的,全没了之前的那般生动活跃劲,玩笑很少开,话不敢大声说,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刺激到他令他情绪更低落。
杨亦杰终于受不了了,决定不管他此次省城之行受了何等非人的待遇,多么伤痕累累,也要铁着心深挖不止,直到把他那心头恶疾尽数剔除为止。
找了个气氛比较和缓的下午,毛晓兴难得的面带笑容和薛志钦挑拳皇,杨亦杰心怀鬼胎的在身后瞅了半晌,终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老二,你这次去省城都干嘛了?”
“还能干嘛?见网友呗。”毛晓兴也不回避。
“见着没?”杨亦杰自然关心这个问题,“怎么样?”
毛晓兴叹息般的笑了一声:“见着了,等了我三天。”
“是你等她还是她等你啊?”
“当然是我等她。”毛晓兴的声音里又增添了几许苦涩。
“还好她放的是信鸽。”杨亦杰有些释然,起码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被放了野鸽,来都没来,“女孩子矜持一点也是正常的——后来呢?”
“后来……”毛晓兴神情又有些恍惚了,没留神就被薛志钦一个必杀秒掉,“不说这个好不好?我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怎么会混乱呢?难道她真的那么令你神魂颠倒?”杨亦杰不敢相信这个平时和自己一样荒诞不经的男孩子竟然会因为一份网络延续至现实的情感而搞得失魂落魄。
“岂止是神魂颠倒,简直是失魂落魄。”毛晓兴自己都承认,但神色已经颇为为难,不想再说。
“好吧好吧。”尽管还是好奇,可毕竟不忍心,杨亦杰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是关心你,不想看着你因为一个女人就此沉沦。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要想着往前看,那才有希望。”
毛晓兴点点头,眼神里居然充满了感激。
杨亦杰有些讶异,他从没想过毛晓兴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虽然自己有心开导他,可是内心里还是免不了窥奇的成分,所以面对如此厚重的情怀,毛晓兴越是郑重,他越是惭愧,只能感叹原来感情居然有如此排山倒海脱胎换骨的威力,可怜自己好像从来都没那么深刻的感受过。
(六十六)
鱼翔楚天
但是没几天,毛晓兴就主动交代了一切,看来他也觉得自己要再不找人说说,让人家拿拿主意给点建议,非疯了不可。
杨亦杰自然欢迎之至,但是他控制了自己那种欢欣鼓舞的心态,尽量没在举止言语上表露出来,免得让人家认为自己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但那对兄弟的关心还是存在的。谁知道毛晓兴第一句话就让听的人哑口无言:“我去见的那个人……是个男的。”
已经熄灯了,大家隐没在黑暗里,虽然有夜色掩饰,但各自的心思却不相同。
沉默了一会儿,杨亦杰轻轻的笑一声:“晕……难道我真是乌鸦嘴?”
没有人跟着笑。
毛晓兴反复的深呼吸几次,缓缓的说:“本来我一直都当他是女的,而在魔力里边,他也是女的形象,我加他的QQ,他的个人说明和性别也都表示他是女的,和他说话开玩笑什么的,他的回应和表情也都是我了解的也认为应该是女孩子才会有的反应,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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