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临阵脱逃吧?”薛志钦道。
“是呀!我这不是牵挂你嘛!知道你一直在学校等我,我也不能老让你一个人守空房呀。”杨旭摸一把薛志钦的脸,坏坏的笑起来。
“什么意思嘛你!”薛志钦皱起了眉头。
纪远继续自己聊起的话题:“多少总有点收获吧?”
“别说,收获还是挺多的!起码这一身包,让我觉得真的是不虚此行。”杨旭嘻嘻哈哈的说,“现在没事就往身上擦花露水,搞得浑身一股子三流妓女的酒精味。”
薛志钦听闻,装模作样的凑在杨旭身旁掀动了几下鼻翼呼吸两口,撇嘴道:“我说怎么觉得这么老大恶心味呢,原来就是这个三流妓女的味……”说着还捂着胸张口欲吐,一脸难受样。
杨旭又气又恨,自然又掐着他狠捶几下方才解恨。
回来这一趟杨旭也不能久呆,差不多到晚饭时分,最后一班车必须赶回去。见着了薛志钦,这叫意外之喜,说什么也要拉他一起去乡下体验体验生活。薛志钦横竖不肯。直到纪远觉得两人如此僵持,久了不免伤和气,于是也帮着杨旭劝薛志钦跟着去玩,反正比赛期间有其他的人进行日常管理,而他本来也打算过两天就带他一起回家玩的,所以早走这几天也没什么关系,接着还开玩笑的说:“如果你要是惦记这工钱,你走的这几天我照样分钱给你好了。”薛志钦觉得自己要再不去,倒是显得斤斤计较了,这才放弃了坚持。
杨旭心满意足的坐在薛志钦身边,冲车窗外送行的纪远挥挥手,对薛志钦道:“我就不信拉不动你。”
薛志钦皱眉道:“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强迫人。”
杨旭一点都不否认:“我就是喜欢强迫你怎么啦?你这么消极,正需要个像我这么喜欢强迫人的人来带动你,好好的感受一下生活,别成天对着个电脑,像是你的命一样。”
薛志钦没心力继续和他争辩,后仰着头,贴在椅背上,开始睡觉。
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下了车,又叫了一辆小三轮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才进村。还没到村口,就闻到柴火燃烧的烟熏气息,混着田地轻微的人畜肥的臭味,在这雾气渐掩的暮昏,让薛志钦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村屋四散,田间山脚,都可闻饭香人声;山半腰也能瞧见稀疏的灯光。山此时一抹暗青,像是一副剪影,臂弯伸延聚拢,将村落拥于怀抱。
参加下乡活动的学生都住在村小学的教室里,刚好两间教室,女生一间,男生一间,而带队的老师则住在村长家。饭菜是自己做,石头垒的灶,借的乡亲的锅碗,然而大部分的人都很少做家务,所以虽然见过猪跑路,可是毕竟只是眼见,自己动手还是不利索,经常生个火都要搞半学校的烟,欢笑声,尖叫声,不一而足,弄得那气氛就像是野炊似的。
下乡的这小半月,除了开头的三两天是到处参观了解,其余的时间白天帮村民做农活,名曰体验生活,晚上就将村民集合起来,让学生们针对自己白天的感受结合自己学到的知识,提出自己的想法使得相同的劳作变得更有效率;而来村子之前准备的那些科普书籍也都散发至各户,因此不光是晚上,白天轻闲的时候,学生们也少不了要对村民们在阅读书籍过程中碰到的问题做出尽量简单直白的解释。
薛志钦到的时候,三下乡活动还有三天就要结束了,这三天的主要活动居然是列席村委会的常务会议,大半天时间就在房子里呆着,听村干部用乡音十足的普通话讨论村事,剩下的小半天就被杨旭带着这个山头那个山头的乱转,自然不会对农活有什么深刻的体验,腿倒是体验深刻,就一个字:累。
回城前的一个晚上,学生们在学校操场中央生起一堆大大的篝火,自出节目,邀请了村民来参加这告别晚会。杨旭本想拉薛志钦上去唱首歌的,可才一个转身,薛志钦就不见了人影,将满场的人都逐一筛过,人不在其内。杨旭有些慌神,好找歹找,才发现薛志钦偷拿了自己的手机躲在池塘边打电话。
见杨旭找来,薛志钦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快速的结束了谈话,将手机还给他。
“打得可够久的啊~~快半个小时——我手机现在可是漫游的呐!”杨旭自然心疼他那些话费。
薛志钦却没有反驳,只是说:“回学校给你就是了。”
杨旭翻着眼白喔了一下,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啦,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偷偷摸摸的打电话是打给谁?”
“号码还在上面留着呢,你再打个过去不就知道了?”
“那不用了。”杨旭从身后搂住薛志钦,“我相信你。”
薛志钦觉得好笑,掰开他两手,笑道:“我打电话要你相信什么?”
杨旭那蔫坏的表情又出来了:“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打电话给别人啦,免得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无法满足你,事实上咱们什么都没做。”
“你去死吧。”薛志钦一拳就挥过去,没揍到。
没有月光,繁星更是耀眼,银河就像洗不干净的口水渍,在夜空紫绒的口水兜上留着深深浅浅的白印。倚着树,坐在池塘边上,薛志钦一句话都不想说,任凭杨旭唧唧歪歪,任凭夜深了欢聚的人群散了,当喧嚣和吵闹终归沉寂,晦暗的心情依旧如夜晚粘稠的空气,缓缓流淌。
“你怎么一直都不出声呢?”杨旭忍不住又开口了,试探着道,“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薛志钦勉力的一笑:“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怎么会心情就不好呢?”杨旭觉得奇怪了。
“就这么突然就不好啦,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对!一定有原因的!”杨旭不相信,“是不是刚才那个电话?”
薛志钦摇头。
杨旭知道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于是也在薛志钦身旁坐下,不再多费口舌。
时间就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悄然流逝。蟋蟀的鸣叫声掀动着夜风一股一股的涌动,仍然是和不开的寂静和沉默,仿佛所有的夜都如是,曾经的星空,和今夜的星空,除了位置的差异,似乎并无别的不同。那么,观星的人呢?
“你又在想你那个去世的朋友了?”杨旭突然又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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