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无奈的摇头笑道:“我今天被庞老师骂个半死,咱们班学费全部交齐的还不到二十个人,其他的都只交了两三千,还有六个一点都没交的。学校下令说,最迟到下周一,如果到时还不交,就得停课。”
“真的假的。”薛志钦不是很在乎。
“吓唬的成分肯定是有的。”纪远道,但他关注的是另外一点,“难道你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吗?多少也要交一点吧,以后学校真采取措施的时候比较好说话。”
薛志钦很无辜的说:“都没人叫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交,又要到什么地方去交。”
纪远简直要晕倒:“就只是这个原因?”
薛志钦笑道:“钱不够也是一个原因啦。虽然暑假做网管你把你那一份工资也给了我,加上我自己平时攒的那些,还是不够——我不知道学费还可以一部分一部分交的,以为得一次交齐才行呢。”
纪远犹豫了一下,问道:“还差多少?需不需要我帮你?”
薛志钦婉言谢绝,尽管不想,可还是向他解释:“其实钱不是没有,只是那些钱我不想拿来用——我想靠自己。”
纪远不好勉强,虽然薛志钦没有很明白的说过,但平日的言语无意流露的信息他多少也能凭借着估摸一个大概,所以方才询问的时候很刻意的回避,不过既然薛志钦如此说,这个自立骄傲的孩子肯定有他自己解决的办法,不必强做好人,免得好心反而伤害到他。
薛志钦撇过这一话题,也问他那个班上男生问过不知道多少遍的问题:“你班上美女多不多?”
“你怎么也问这个?”纪远稍有点意外的样子,“当然有哇。你动心思了?要不要明天带你去看看,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啦。”薛志钦赶紧笑道,“我是看你这么辛苦,可精神还是这么足,一定是有啥在激动你呗。”
“激动?”纪远呵呵一乐,“别把我跟他们混成一谈,我什么没见识过。”
“也不是呀……”薛志钦言出即止。曾经酒醉哭泣的那个夜晚,他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一刻的纪远,是认识他的所有日子都没有再见到过的样子,另一个样子。
“也不是什么?”纪远没有等到下文,不禁问道。
薛志钦笑笑不再说。
纪远摆摆手说:“我去洗澡睡了。你别说我有精神,我可真累得要死。”
薛志钦再听了一会儿歌,拿起话筒又给靳楚歌打电话,这回通了,但没接就被掐掉。薛志钦正纳闷,还没决定是不是要生气,电话铃接着就响。保持礼貌说了你好请问找谁,电话那边顿了下,一声轻笑:“我嘞。”
“你谁?”薛志钦明知故问。
那边不吭声了。
薛志钦无意和他计较,催道:“说话呀。”
靳楚歌还是一声笑。
“没话说?”薛志钦侧头夹住话筒,拉了椅子过来坐下。
靳楚歌朝话筒吹一口气:“我在寝室呢,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当然能,只要你乐意。”靳楚歌好像心不在焉。
“你晚上没去自习?我图书馆教室找遍了,都没看见你人。”
“嗯……和同学出去玩了会儿。”说这话之前靳楚歌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玩啥了?”
“还能啥,健身呗。你也去过的。”
“嘿,男的不少吧。”
“嗯,确实不少。”然后靳楚歌偷声笑,“要我陪着去的人就是去看男人的。”
薛志钦自然知道那人是谁。遇见的不多几次,肢体神采伴随寥寥数语给他留下了鲜明的印象,起先听闻时稍稍的介意立即不见,但他故作不知,装作不开心的道:“玩得开心吧?”
“没和你一起开心呢。”靳楚歌是捂着话筒说的,语声甚是含糊。
薛志钦还是满足了,看一眼时间,说:“你该去洗澡了吧,等一下就要熄灯了。”
“嗯,马上就去,闷了一身的汗。”
薛志钦略感奇怪:“你没在那里洗吗?我突然记得那里是有洗澡间的。”
“啊?”靳楚歌轻叹一声,“哦,好多人挤一起洗呢,所以……”
“你就没洗是吧?”薛志钦哼哼,然后霸霸的威胁道:“量你也不敢。”
靳楚歌笑了,截断话头:“好了,我去洗澡了,你也洗了睡吧。”
挂断电话,靳楚歌心却不能平静,因为自己撒了谎——今晚他并非同邵文翔去了健身俱乐部,而是和司徒闻樱在一起。
薛志钦硬塞了从杨旭那里强要来的蛋糕给他之后,靳楚歌洗干净碗放回寝室,并拿书准备去自习,饭后仍呆在寝室的冯阳告诉他,有个女孩子前后曾打过四五次电话来找。本来吃饭之前也有过一个,但他那会儿忘记转告。可能每次都被冯阳接电话,那女孩子没敢再继续打,最后那一次终于拜托让他叫靳楚歌去图书馆的403室,她在那儿等。尽管冯阳告知过她靳楚歌的手机号码,但一直拨不通。靳楚歌一看,原来又是没电自动关机了,便把它留在寝室充电,背了书包去图书馆赴约。
在冯阳说的时候,靳楚歌已经知道那女孩子是谁,等听到等人的地点,就更加确定,因为那是他曾经经常和司徒闻樱一起自习的地方。后来和薛志钦去图书馆的时候,总是刻意的避开这个房间,尽管知道在这里只有极其微小的可能会再次遇见,可还是想尽量的去避免这相遇的尴尬。
到图书馆的距离并不是很长,靳楚歌保持着正常的步速,脑子却乱乱的。他不知道他将要面对什么,那些事情清楚的、或者不清楚的由头和结果这一刻纷至沓来,越是靠近,就越是不安。他设想着每一种可能,但最终也只能承认女孩子真是自己难以了解的生物,就好像从前他也想过每一种可能,却决没想到会在那样一个时刻听到那样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尽管事后理解了她当时的无助和慌乱。而这一次,她想说些什么,又会如何说呢?
晚饭后来图书馆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鱼贯而入。靳楚歌步近进门的台阶,望着403的窗户,深吸一口气。正待迈腿,回眸间看见司徒闻樱正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地上。她也看到了靳楚歌,起身拍去粘附在衣裤上的草叶,面向他,然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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