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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我心 作者:鱼翔楚天(264)

来源:心同网 作者:鱼翔楚天 时间:2022-07-25 【投稿】 字体【

然而下午的时候靳楚歌告诉他:“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周一中午飞。”

薛志钦的希望落空,他没问为什么不推后几天,时间一定要按原计划进行。若是之前这么问,那是因为他想和靳楚歌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而现在再如此,就掺杂了真正的自私,他怎么能让靳楚歌因为他的人情考虑而拖延时间留下来?所以他呼口气笑道:“好快呀,没剩下几天了。”

靳楚歌道:“别说丧气话。十一月底我还得回校考商务英语呢,实习期间努力点,把论文做了,这学期就可以答辩,然后到寒假结束,我们都有时间在一起。”

薛志钦觉得靳楚歌的未来设计比自己想的要诱人许多,于是他抛弃了自己的设想,顺应靳楚歌的思路:“考了商务英语之后就一直呆在学校不走了?”

靳楚歌说:“如果答辩时间放在十二月中旬,我就留学校准备论文,如果是要到明年元月其他年级末考的时候,那我还是得去继续实习直到回来答辩。”

薛志钦的高兴去了一半,“好像没什么区别,答辩完了你总是要去实习。”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十二月中,我会等你考试完来武汉一起回家,如果是明年元月,我们就可以从学校一起回家。”

薛志钦并不觉得满足,可靳楚歌描述的情景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再相聚的时日不论长短,总胜过千山万水的阻隔,一两个月的相思能见得一面,那些等待的日子就不会太艰难,甚至想到:“要是这次答辩没过,明年上学期还可以回来答辩一次哟。”

靳楚歌被他的异想天开气到了,“你个乌鸦嘴!我怎么可能会不过!没有把握的事我肯定不会去做!”

薛志钦嘿嘿笑,觉得事情如此也挺美妙,不过这对他决定周日那天和谁一起度过没有丝毫帮助。他想再过两天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要是沈涵的生日庆祝开始得比较早,持续时间又不会太长,那么大可以在她吹熄蜡烛之后再去和靳楚歌过一个安静的夜晚。这几天需要打探详细她的活动安排,必要的话还可以出谋划策的名义影响她的决定,使庆祝活动朝自己需要的方向改变和发展。想到这里,薛志钦惊讶自己居然这么有机心,感觉是变坏的前兆,这些可一定不能让靳楚歌知道。

(九十)

各种仪式和庆典活动持续了好几天,真正让学生参与其中的并不多,那些庆功、表彰和学术成果展示会议,只有领导以及相关领域的学者们才能出席;文艺演出因为场地狭小,各班只有自行争抢各自分得的几张入场门票,民愤频频。相较之下,校园内显示出来的气氛要融洽许多。林荫道上挂满了节庆的彩旗,各种慕名而来的参观团四处穿行,校门外摊贩们兜售着各种纪念品,昔日宁静的校园此时仿佛游乐场,充满节日的喜庆。

薛志钦本想趁着这一阵混乱,与靳楚歌在杨旭房中好好相处两日。学院厉行整顿,杨旭事前听闻风声,早已住回寝室,房间自然空闲出来。事实上校庆期间他在学生会需要组织或协助各种活动,没时间校内外来回跑。薛志钦预谋偷换杨旭的钥匙,然而靳楚歌心有顾虑,上次事后的发现让他对门锁的可靠程度深感不安,正踌躇自己是否要否决薛志钦的提议,无意间发现杨旭当时一同租下的楼下的商用门面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装修之后终于开张,楼上的房间被当做暂时的库房占用,薛志钦假装寻找杨旭特意上楼确认了这点。于是二人再度面临了无处可去的窘境。

相视而笑的神情多少有些无奈,二人再次意识到彼此无处藏身的感情,黑夜尚可为他们提供包容与宽待,白昼他们只能远离人群。

海边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在那儿呆了整个下午,听潮起潮落。傍晚的烟霞烧得格外灿烂,燃尽之后却陡然化作乌云滚滚,没有半点征兆。二人被骤雨追赶,奔到半路,发现它根本无心逗留,反抢到前头,将他们抛置身后。看着对方淋湿后的狼狈样,免不了相互取笑。风未停息,衣服紧贴着身体,哆嗦不止,说不尽的寒意。

各自回寝室洗澡更衣。寝室里依旧烟雾缭绕,薛志钦憋住呼吸,仍不免轻微咳嗽。这种不适一直持续到晚饭时分。靳楚歌对他的咳嗽表现得相当紧张,面对如此关切的神态,薛志钦无法按耐住一再表演的欲望,假戏真做,最终弄假成真——当终于发觉表演的时间已经太长太久,试图停止时,现实却让他欲罢不能——为了克服喉咙麻痒而产生的剧烈反应,使他之前的刻意表现显得那样做作与不真实。

这样的小感冒症状薛志钦自己不放在心上,坚决不去医院。靳楚歌将他押回寝室并强迫他睡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去药店买了几样感冒咳嗽兼治的药,督促他服下,这才离去。

都呆在寝室各自看电影或玩游戏的三人活跃起来,郑磊说:“钦钦,师兄对你比我女朋友对我还好。上次我病了,她只会说你去看医生吧,根本不问你到底是什么病,更别说帮你去买药了。”

毛晓兴嘿嘿笑两声,寝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

杨亦杰摁灭烟头,也咳嗽几声说:“我喉咙也不舒服,你那什么药,给我几片吃吃。”

“没病不要乱吃药,这可是有前车之鉴……”薛志钦话冒一截,及时住口。

郑磊又说:“钦钦,师兄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我发现你们好像经常在一起。”

薛志钦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杨亦杰对郑磊的发问嗤之以鼻:“最傻的就是你了,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没看出来你小子也会有热恋期。”

“你不能因为自己失恋了,就攻击人家的感情。”

郑磊的话戳到了杨亦杰的痛处,他冷哼一声,刷牙去了。

毛晓兴站在薛志钦床前,试他额头,“真有些烧,不是装的。”

薛志钦又咳又笑:“没事……我装病……做什么……”

毛晓兴微笑,一脸深意。薛志钦没力气去想这些对话可能预示的某些现实,药已经渗入血脉,倦意进袭,眼前的脸,寝室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接着沉入昏暗。

薛志钦用一个晚上不断的咳嗽证明所吃的药并不对症。凌晨三人都被彻底吵醒,抱怨了一阵,蒙头强求睡意。薛志钦不好意思,拼命隐忍,奈何身体总在追求爆发的快感,毛晓兴叹气说:“你还是别忍了,敞开咳吧。你忍着我们也跟着难受,老是在等那一声大咳。一下大一下小,还不如一直都那样,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