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indr为智能型手机的app,提供男同志们在线实时交流的空间。打开Grindr,主页面会根据用户距离 ( 透过智能型手机的定位功能) 一格一格排列出档案,所以可以一目了然离自己最近的是哪几位。
初秋的某星期四, 帕克闲着在家,拿起手机下意识点进Grindr (注一),收件夹里来了封新讯息,点开档案一瞧,是个头顶微秃、留落腮胡的家伙,没写身高体重,倒是自称“正在探索Grindr未被发现的领域...”,而上头档案标题则唤做“德里斯”,帕克猜想那可能是对方的名字。德里斯如同其他人先开始礼貌问好,帕克虽然觉得德里斯不是他的菜,还是接连跟他聊了两三句,谈话间帕克发现对方其实挺有趣,便也顺手传了几张私照。
接着德里斯突然问帕克想不想帮他刮胡子,起初帕克有些讶异,却也莫名被这不寻常的要求给吸引。帕克没多想,跟德里斯说待会就可以过去,要了地址,接着冲个澡、遛个狗,便径自前往柏林的海因里希广场赴约。当帕克抵达约定地点的街角,他瞥见了一座临时搭建的玻璃货柜屋,帷幕里可以隐约见得一名男子,像是盯着计算机在工作,但这间玻璃屋的整个墙面,正投影着某些图片与文字。仔细端详了一会,帕克看到了自己与德里斯在Grindr的对话,正被放大显影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间,其中包括他的文件名、他的自介、他小狗的名字,以及他的那几张私照。帕克这下才意识到,那落地窗里背着光的身影正是德里斯。帕克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冲进了玻璃屋里一把揪起德里斯,挥拳、掀桌、怒吼,失控的他被人架了出来,附近围观的民众有的开始鼓掌叫好,而德里斯的小屋墙上,仍继续浮现着一格又一格的男体与面容,随着所在距离变换着位置。
帕克当然事后才知道,这一切不是甚么恶搞的整人游戏,他其实被迫参与了荷兰艺术家德里斯范胡文(Dries Verhoeven) 获得荷兰大使馆赞助、名为《Wanna Play?》的“艺术计划”。
本身为知名摄影师的的帕克 (Parker Tilghman),随即在自己的脸书页面上将事发经过娓娓道来,控诉德里斯的艺术“作品”根本是场“数字强暴”,而这则发文在短时间内便聚集了无数分享与转载,几天内数个艺术评论网站、柏林当地媒体,乃至英国的卫报,纷纷报导了德里斯的“展演”与帕克的谴责。这些报导引发了柏林当地男同们直接群起到《Wanna Play?》的所在地抗议,而原先主办单位、柏林重要的前卫艺术表演舞台“河岸杠杆”(Hebbel am Ufer,简称HAU) 仍挺身为德里斯辩护,不到三天后情势却大逆转,《Wanna Play?》终被喊卡,而在线直播《Wanna Play?》展览进度与内容的网站与部落格也被跟着关闭,整个艺术计划从预计的十五天变成了五天,在挞伐声中草草落幕 。
身为第一名公开的“受害者”,帕克直指德里斯对于隐私与人权的严重侵犯,即使玻璃屋里实时投影的Grindr档案与对话都经过了黑白负片效果处理,但明眼的“观众”当然有可能认得出对话框与档案照里是哪位旧识。他的“罪行”在于他未经Grindr、更未经其用户的同意,便将上线中的档案转化为他创作的媒材,其间很难估测他泄露了多少的个资与私照。
让许多柏林当地男同志更为以气结的是,德里斯等于将一个私语的空间公诸于世,掠夺了男同们对交友程序保密性与安全性的信任,就连那些基于某些因素不放脸照的用户,都可能在与德里斯的对话里不经意揭了底,任由路人驻足观赏其最私密的一面。
德里斯之后仅发表了简短的声名稿,指出他很遗憾有人认为自己的隐私受到侵害,他还是视男同在表达欲求时的匿名性“是个谜”。他的创作缘起,显然是想检视当前多数男同仰赖Grindr或其他类似手机交友程序来对外交流的现象,他想挑战在“肤浅而肉欲”的男同交友空间里,向聊天对象提出非性需求的邀请,满足他无关性欲的其他欲求,比方下棋、刮胡,或分享自己的爱书等等。但《Wanna Play?》最大的问题是,他完全未征得聊天对象的同意,几乎是半强迫式引诱对方现身参与并成为他艺术展演的一部分。而德里斯的创作出发点,也根本是将Grindr等男同手机交友程序视为全然负面的沟通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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