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课间院学生会挨班来大一大二教室选男生组仪仗队,班上身高过175的没几个,那些被选上的人因为可以不用上下面的课,个个兴高采烈的甩下书让寝室同学帮忙带回去,然后赶紧走人,剩下的就都是些不符合标准的残次品了。班上的女生都在笑,剩余的男生差不多都红了脸,只有郑磊在埋头玩他的GBA,对这一切不闻不顾,而坐一旁的薛志钦则趴桌上呼呼大睡。
借着这场面的混乱,很多人都谎称自己也要参加仪仗队,在上课之前纷纷闪人。才去办公室转了一圈的老师回来见还没几分钟班上的人就走了大半,又没请假,个个还都有充足的理由,剩下的这一节课稍稍的念了一下教案便也草草收场。明天是双休日,周日到周二又有运动会,接着是五一长假,这欠下的一节课只有等节后再补了。
薛志钦被人拍醒,待明白怎么回事时,教室里边就剩自己一个了。还是感觉很困。回寝室路过运动场的时候见阳光甚暖,便在看台边找了个有靠背的位置枕着书包又躺那儿了。阳光透过眼皮涂得视野一片血红,风掠过皮肤,带着点点清冷和草木泥土生长呼吸的淡淡气息。运动场上来来回回都是仪仗队列方阵喊口令的声音,头只要左右微偏,稍稍的睁开眼,大半个运动场的动静都能尽收眼内。
运动场新植的草皮长势并不良好,蔫蔫的青黄不接,再加上人多腿杂,践踏得更是左光右秃,一个癞子一样。跑道上有人开始扯线撒石灰勾画赛道,而运动场外围跑道内圈的半圆区域,跳远场地和投掷的活动圈已经清理完毕,有不少人开始在那里试练了。薛志钦想起因为风大说他参加跳远,那么这些一路猴窜最后再学袋鼠猛往前蹦的人当中,会不会也有他在呢?薛志钦含笑一个个瞅过去,没一个觉得像的,而印象中他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却有没有很认真的想过。虽然在入校之初,他就提过可以见面,而自己却坚持那孩子气的想法,只可偶遇,不要刻意相约,如此一来,好像每一个见到的人可能都是他,也可能那么多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他,但是他却又是那么真实充盈的存在,尤其是在他认识了自己而自己却又不知道他的情况下,每一个路遇而又面带微笑的人,都令自己感觉欣喜和温暖,那种朋友的温暖和关怀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尽管不是来自他本人,然而那些朋友的存在,也都如同他真实的存在了。
晚上薛志钦被靳楚歌叫了去和谌小若一起吃饭,薛志钦本不想去,在那个聪慧的女孩子面前,他一直都不太自然,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来自于靳楚歌,是靳楚歌那种不自信的言行举止同时影响了自己,还是自己固有的敏感,觉得尽管靳楚歌可能对她是一种近似榜样般的敬佩和男人面子心态左右下的有意疏离,但是女孩子微妙的心思,虽然可以用两小无猜来做解释,但也可能不止于此。
谌小若对薛志钦一直是热情的,就像一个姐姐对弟弟本能的自然的喜爱,可就是因为这样,她越热情,薛志钦就越是局促,就也是不自然,以至谌小若开玩笑的说道:“你这男孩子怎么这么羞羞答答?像个小姑娘一样。”
薛志钦闹了个大红脸,靳楚歌却是得意了:“他这是装的。你别看他在你面前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平常的时候我没少被他气死。”
“你现在还活蹦乱跳嘛。”谌小若笑道,“别人是爱得死去活来,你被气得死去活来。你可算是开山立派了。”
靳楚歌跟着笑:“你们也就都知道挤兑我。”
薛志钦却又因为谌小若那一句玩笑话说得更是无法吭声。
席间他们又说起次日辩论的事,谌小若说这就算事前庆祝了,明天的比赛肯定出师必捷。因为这几日的比赛师大总算有一组胜出,并且也一路艰辛的撑到决赛,可是这其中不为人知的奥妙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然而谌小若言语间总不免流露出几许不屑和鄙夷之色,但还是说就算棋不逢对手,也一定要赢得精彩漂亮,不给人留以胜之不武的话柄。
比赛场地轮流主客场,决赛场此次位于财大。用作赛场的校礼堂虽然允许学生自由进入,但是因为是决赛,又逢周末,来观赛的人较前几次为多,以至于开赛前半小时,执勤人员已经封闭了入口谢绝后来者进入。
因为有前一次疏忽的教训,薛志钦这次起了个大早来礼堂占了个靠前的座位,为了便于靳楚歌看到自己,更是坐到了正中间,这样不管正反方从哪方入场,靳楚歌都不可能瞧不见自己,除非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辩题早就公布了,在决赛正式开始后,主席又宣读了一次,正方:与谁同行和去向哪里,与谁同行更重要;反方:与谁同行和去向哪里,去向哪里更重要。薛志钦托着腮,听主席绕口令般清晰准确的表明预先确定的双方立场,居然没有换口气歇歇的意思,没来由的就觉得好笑。
靳楚歌作为反方自由人,在正反方一来一回的交锋中不断搜集着对方论证中有隙可钻的地方,给队友写卡片、递资料,并针对这些问题简略的记几笔,为等下轮到自己的自由辩论和总结陈词作准备。小组成员之间的配合也达到相当默契的程度,不多的几个字的提示,再加上自身的敏锐反应,自然会在确保本身论证严密的情况下,准确的针对对方论证存在的漏洞展开反击。
看得一会儿,薛志钦觉得师大代表队的水平也不像谌小若形容的那般不堪一击,至少在到目前为止的辩论里,场上的几个小高潮双方各半,而在逻辑思维方面,薛志钦不强,他也懒得去紧张的辨析双方论证存在的疏漏错误之处,纯粹就当成是一场言语粉饰下的高水准骂战,抱着这样的心态听得津津有味,居然一点都不困。
辩论照着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双方各擅胜场,正方的立论相当严密,但反方二辩谌小若的三个连环设问却有着压倒性的霸气,被提问的正方一二三辩回答得都不是那么完善,因此也给靳楚歌创造了不少进攻的机会。进行到双方自由人互辩阶段时,不知为何,正方自由人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嗯嗯哼哼好十几秒说不出话来,场上的笑声更是让她有些乱,虽然很快就调整过来,但是气势上,又输了一层。
随着赛事渐渐接近尾声,比赛的最后结果如何,大家心中也逐渐有数。靳楚歌做完总结陈词,大家猛烈鼓掌,仗着地利人和,财大的学生们在主席叫了两次请停之后还是不肯罢休,在座的师大学生们则嘘声四起。待正方也做完总结成词,又出现了方才的一幕,只是鼓掌者和起嘘者互换了一下。
评审团退到场外后,场上的正反方各自和自己的队友交流着自己的看法,谌小若和靳楚歌相视微笑,谌小若望见了薛志钦,微微的扬起手冲他轻轻一点,有些调皮的笑了,靳楚歌这才终于看见了人群中的薛志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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