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晓兴在旁静听,将这番对话思量半晌,也有所悟,感慨道:“小三儿,你总是深藏不露啊,平常老让人觉得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其实你心思特别复杂,想得很多,很成熟。”杨亦杰也很是赞同。
薛志钦不好意思,道:“想得多没用,得做得多才行。想太多往往就不敢去做了。”
杨亦杰道:“那是,想到了就该马上去做。”说着抓起桌上电话,“我决定再把她约出来好好谈谈。”
二人都惊道:“你不会这个时候还把她叫出来吧?还有十来分钟就熄灯了,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再让我熬一晚上我会疯的,太遭罪了。”
“你一个人遭罪总比整个寝室陪你遭罪要好。”
“你们就这么做兄弟的?”
“但你也不能为了女人置兄弟的生死于不顾呀。”
“我怎么啦?”杨亦杰显然未了解他人的辛苦。
“我们昨晚已经陪着你被烟熏了一夜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吧。”薛志钦道,“你要上战场,不养足精神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怎么行呢?就算上场就做了俘虏,跪也能跪得久一点,可能她心一软,就重新收了你了。”
“我没那么下贱,向女人下跪,至于嘛。我又不会求着让她爱我。只要她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就成。我不能接受她随便找个借口糊弄几下就想将我打发。”
“那可就难了。如果你非得让她给你一个你觉得能够接受的分手的理由,我觉得这是强人所难。”
“怎么都得有一个双方都认可的说法不是?感情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
薛志钦又忍不住嘲笑:“感情啊?这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前你满口说的可都是和感情无关的事。”
“日久生情。”毛晓兴不动声色的跟上一句,代为回答。
杨亦杰先还不觉异样,但看对面床二人互掐着拚命忍笑,终于意识过来,没心力多计较,只是骂道:“两个畜生。”再想真是心有不甘:“虽然我平时那么……说,可那是对着你们,其他人绝对没有过,更别说她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如果真的只是想着那回事,以我的条件,广种天下,犯得着在一块地里旱死嘛?”
薛志钦笑道:“刚才就已经说啦,你该找一个愿意相信你的人,并且是女人。不过你说旱死,难道你只是在我们面前吹得水花花,其实一直都是饥渴状态?”
杨亦杰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并且还被薛志钦一抓正着,颇为赧颜。薛志钦和毛晓兴爆笑,万没料到他竟然言行不一。这一发现确实有趣。本想就此深挖,但看他神情,羞愤中已渐透几分恼怒,还掺着几许伤心,也就不多取笑,只是言语中,还是免不了谑意。
薛志钦正色道:“这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咱们得从长计议。以前我可是以为你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你这段感情关系我们得重新认识。你这么半夜冲动的打电话过去,只会适得其反。只想不做不好,只做不想也不好,想了就做虽然好,但是想周全了再去做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保证弹无虚发。”
杨亦杰愣愣的听着薛志钦的大论,觉得话中颇多隐喻,要是往常,自会大饱一顿荤腥,而此刻情绪纷乱,又不小心曝了老底,那盖世淫侠的形象就再无心力竖起来,所以明知面对着淫语盛餐,却无法大快朵颐,那感觉,着实难受。然忍得一忍,试着以最通常的思维去理解这些话,而不是旁生枝节的强以淫贱为说,心情却得简单轻松许多。忽想起是否就因为自己贪图那一时的口舌之快,而致使她对己心生厌弃,最终得获如此恶果。
见他不言语,手中电话也已搁回桌面,毛晓兴觉得该换一话题了。他深有体验,有些事情,闷心里久了憋得辛苦,摆出来说多了又累得慌,该适可而止。于是起身说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毕竟一整天水米未进,只是抽烟,身体已大为不适。杨亦杰扔掉最后一个烟头,也起身,却晃得一晃,又跌坐回床上,笑道:“妈的,真快晕了。”
薛志钦也觉得有点饿,便与他们一起去吃宵夜。路上抓到正与女友依依不舍的郑磊,让他做了冤大头。现在整个寝室看起来过得最滋润的非他莫属。情场得意,钱包当然就得失意,在女友之外,兄弟们帮着花差花差也是理所当然之至,由不得他抗拒。
(八十七)
第二天,薛志钦将此事当笑话说给靳楚歌听,靳楚歌却没什么反应,只淡淡一笑,出乎他意料。靳楚歌像有心事,话很少,问上四五句,才回一句。薛志钦跟他走去主教,他却没进去,在门口稍作停留,又走下阶梯。
薛志钦问:“今天又不自习啦?”
靳楚歌漫不经心嗯一声算作回答。
薛志钦又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考试了?”
“考啊,干嘛不考?”
“那你不看书。”
“白天都看过了,晚上不想看了。”
“你的口语练习呢?”
靳楚歌没答,忽然道:“我得去实习了。”
薛志钦听到这个,并不觉得意外,问:“什么时候?去什么单位?”
靳楚歌踌躇一阵,方说:“本来照往年的经验,实习只是走个过场,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但是今年管得很严,除去考研的,所有人必须按时实习,并由接收单位开具每天的工作日志和实习鉴定。学校联系的那几家单位我都不太想去,所以……”
听他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薛志钦莫名其妙,截断他话:“你可以去谌小若她爸那公司呀。”
靳楚歌说:“问题就在这里。你也知道,那是在武汉,我这次要去了,实习期间如果他们满意,很可能就会继续在那儿做下去……下学期又没课,只剩毕业论文,除了答辩,基本不用回校,那我们……”
薛志钦本来还微笑着静听,就等他说完,然后接一句“他们怎么会不满意”来取笑一下,但听到靳楚歌那句没有下文的“我们”,终于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其实以前也曾想过他实习的去向,但只想到他去的应该是市内的某家公司而已,二人没从前那么多时间相聚,但每天见面不是难事;谌氏公司尽管也被考虑,可总以为那得到靳楚歌毕业,明年六月之后才会成行,所以每每只是闪过一个念头,稍有担忧,却并未深想,毕竟那个时间还显得较为遥远。现在被靳楚歌一下提出来,仓皇间发现这个自己在潜意识中一直避免去考虑的问题竟然如此早的出现在面前,实在是令他措手不及,不由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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