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朝墙壁,薛志钦有几次听到划拉的声响,伴着一下一下的闪光,以为有什么,睁眼看时,只有墙上映着的淡淡的路灯光亮。正没做理会处,鼻端却隐隐的闻到一股烟的味道,以为是错觉,深吸几口,这味道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浓。
薛志钦一个激灵,猛坐起身,以为着火了。谁知仅看到对面杨亦杰床上一个红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是他在抽烟。
杨亦杰察觉了他的动静,移开烟嘴,问道:“吵醒你了?”
“没。”薛志钦躺下,“我还以为着火了。你半夜抽什么烟呀?”
“心里闷。”
薛志钦想笑,却变成了一声咳嗽。
“很呛?那我去走廊上抽。”杨亦杰说罢起身。
他突然的变得这么体贴,薛志钦很是不惯,赶紧的说:“不用啦,这点烟还抗得住,只是别把床烧起来就行。”
杨亦杰嗯哼一声,重又坐回床上,靠着墙,继续叼着烟头,呼吸吞吐。
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绪突然间变得如此消沉,在这样静寂的夜里独自抽着闷烟。薛志钦想起一句话,有人说,抽烟或者是因为习惯,或者是因为寂寞,这个并没有烟瘾的家伙突然的抽起了烟,既非习惯,那是否就是后一个说法呢?然而他成天和他的女朋友粘在一块,怎么可能会觉得寂寞?莫非此中别有隐情?
被烟味刺激着,薛志钦越来越没有睡意,看着那明明灭灭的烟头一个接着一个,暗想他这一次定是心中困苦,难对人言,否则照他的个性,早就喧嚷得寝室不得安宁,言行如此反常必是受了重大打击。究竟是什么,能让如此一个事事透着彪悍之气的家伙选择这般颓废的排遣方式?薛志钦不敢贸然相询。
正自胡思乱想,听床下的毛晓兴翻了个身,出声道:“还有没有?给我一根。”
“你也没睡着?”薛志钦笑问。
杨亦杰摇摇手中的烟盒,自己又掏出一根,将打火机塞进盒子里,扔了过来。
薛志钦探出头道:“你也要抽?会死人的。”
毛晓兴点着了烟,将之递上来:“你也来一根?大家都公平了。”
薛志钦打回他的手:“你们都干嘛啦,好端端怎么抽上烟了。”
二人都不答话。于是房内便只有抽烟吸气时的咝咝之声,以及吐烟时的深深叹息,间或夹一两声咳嗽。
在这样的烟熏雾燎里,居然还能睡着,且是何时睡着的,薛志钦全然不知。醒来时,看窗外天色估摸时间已快正午,那三人依然酣睡。他爬下床,见到满地烟头,烟余味未尽。随便扫扫稍做清理,洗漱过后,照常开机。
见到靳楚歌在QQ上留言,说中午一起吃午饭,在食堂门口等,而沈涵的头像一直在闪,好像此刻正在线,一连串“你在吗”“在吗”“我知道你在的”“在就说句话”……看时间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近的一条就在两三分钟前。系统显示时间是十一点整,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儿,一时没其他事,薛志钦便回了一条。
泡泡鱼:在呢。嘛事?
海的女儿:才上来?
泡泡鱼:是啊,昨天睡太晚了。
海的女儿:想着谁呢?
泡泡鱼:当然不是你啦:)
海的女儿:这个我当然知道。
泡泡鱼:知道那还问?
海的女儿: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海的女儿:你和我说说她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泡泡鱼:她?
海的女儿:和我说说她吧。
薛志钦开始还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她”,略一思索,随即就想起快五一时所聊的那事。为了应付她由“老婆”一说而起的连绵不绝的追问,他干脆自承有过女朋友,将杨彦换了性别不提名姓的搬了出来。当时,仅仅是一时好玩,将之当作一个挡箭牌,在话出口之前根本没想到结果会如何,这样一个随意的说法,不想她信以为真,并牢记在心。所以此刻薛志钦确实惊讶,万料不到她居然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次又该如何作答,他茫然无绪,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懊悔,那时真不应该信口开河。为了避免错上加错,便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似的回答她说没有。
海的女儿:没有?是你不肯说吧?人家可是言之凿凿哎。
泡泡鱼:人家?它是谁?
海的女儿:你不用管这个人是谁,就说有没有吧。
泡泡鱼: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嘛,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海的女儿:你能让我相信你吗?
泡泡鱼:这话比较搞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干嘛还要问我呢?
海的女儿:我只是想听听你自己的版本和别人说的版本是否一致而已。
泡泡鱼: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你听别人说的那个版本很感兴趣,能不能说来听听?
海的女儿: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泡泡鱼:你也知道,有一个词语叫谣传,最近这东西很流行。
海的女儿:所以我才来问你嘛,让你自己说。
泡泡鱼:你让我说什么呀。
海的女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泡泡鱼:你这话严重了吧?
泡泡鱼:我确实是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我先了解一下也不可以吗?
海的女儿:难道你身边朋友说的事情也需要被怀疑?
泡泡鱼:呵呵,谣传本来就是这样产生的。
海的女儿:空穴不来风,总有一些真实的事实基础的。
泡泡鱼:或许吧。那你说说你所知道或者你所以为是事实的吧。
海的女儿:我一开始就问了呀,你以为我喜欢和你一样婆婆妈妈呀?
泡泡鱼:………………
泡泡鱼:你让我想想。
薛志钦吸一口气,心中着实犯难,无论说还是不说,都将持续一场欺骗,这当中的是与非,可叫人怎生取舍。但细看沈涵的话,显然她所知已绝非零星半点,而印象中,自己仅仅是模棱两可的暗示那个她所以为的“女孩子”已经不在人世。查询聊天记录,也确是如此。那这些通过她言语透露出来,或许存在的额外的细节,她是如何听闻的呢,抑或是她自己无端臆造?如果她所说并无虚假,那传此言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知者寥寥——杨旭这家伙,胡说八道都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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